1991年11月6日,俄罗斯总统鲍里斯·叶利钦签署第169号总统令《苏共和俄共活动》,正式禁止苏联共产党(苏共)和俄罗斯共产党(俄共)的活动。该文件将苏共定义为“从来不是一个政党”,而是一个“通过与国家机构融合或使其直接从属于苏共而形成和行使政治权力的特殊机制”。令文指责苏共领导机构“行使独裁统治”,以国家资源为代价建立“无限权力的财产基础”,其行为“反人民、反宪法”,直接导致国家危机和1991年8月19-21日的政变。这一文件不仅是苏共解体的法律基石,也为审视一党专政模式提供了历史镜鉴。对照2025年中国共产党的现状——一个在习近平领导下高度集权的执政党——叶利钦的定义揭示了党国融合的结构性共性与差异。
苏共的“非政党”定义:从融合到独裁的逻辑链条
叶利钦总统令的核心是对苏共本质的解构。它指出,苏共通过“融合”国家机构(如政府、军队、经济部门)实现了权力垄断。这种融合并非合作,而是“吞并”——党领导层将国家视为工具,党干部享有特权,形成封闭的官僚阶层。令文强调,这种机制导致“历史死胡同”:信息失真(党控制媒体和情报)、经济僵化(计划经济脱离市场)、社会分裂(民族和宗教冲突)。苏共的“财产基础”——包括国有资产和党产——被视为掠夺国家资源的证据,引发民众不满和政变。
历史学家分析,苏共的党国一体模式源于列宁主义“先锋党”理论,但到勃列日涅夫时代演变为“集体独裁”,党内腐败横行。戈尔巴乔夫的“公开性”改革试图纠偏,却加速了崩盘。叶利钦的令不仅是禁令,更是对一党融合弊端的诊断。
中共现状:2025年的党国“深度融合”与中央集权
截至2025年,中国共产党(中共)作为全球最大政党(党员超9800万),维持“一党领导一切”的核心原则。习近平自2012年起推动的“全面深化改革”和“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实质上加剧了党国融合。根据2025年全国两会报告,中共通过“军民融合”战略,将民营科技企业(如华为、阿里巴巴)纳入党的监督网络,党小组渗透企业董事会,确保“党管一切”。这一模式与叶利钦描述的“融合”高度相似:党高于国家,中央委员会和政治局常委主导决策,习近平作为“核心”集权于一人。
中共权力结构体现为“三个中心化”:
- 决策中央化:2025年6月新规强化中央委员会职能,减少地方自主权。
- 组织渗透化:党在私营部门和基层社区的“再插入”,如2025年8月MERICS报告所述,党通过“服务人民”名义控制日常生活。
- 资源垄断化:国有企业占GDP 30%以上,国家财政和国有企业就是党产,现在私人企业也在党产化。
反腐运动虽打击了“老虎苍蝇”,但导致地方官员“躺平”,经济增速放缓至4.5%(2025年上半年数据)。继任危机隐现:习近平健康传闻和“二十大”后无明确接班人,引发党内“黑箱”担忧。这些现状显示,中共从邓小平的“集体领导”转向“个人化共和国”,党国界限进一步模糊。
对照分析:相似镜像与关键分歧
叶利钦对苏共的定义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中共的相似与分歧。
相似之处:
- 融合机制:两者均视党为“先锋”,通过渗透国家实现垄断。苏共的“党政合一”类似于中共的“党领导政府”,如军队效忠党而非国家,经济资源服务党目标。2025年,中共的“军民融合”呼应叶利钦的“财产基础”指控——党利用国有资产推动“科技自立”,但引发国际反弹(如美欧技术封锁)。
- 独裁与反人民风险:苏共的“反宪法”行为(如镇压异见)在中共中体现为言论管控和新疆/香港政策,国际人权报告称其“侵犯基本自由”。两者均面临信息失真:苏共宣传僵化导致政策失误,中共的“防火墙”虽高效,但2025年经济下行(如房地产危机)暴露决策盲区。
关键分歧:
- 经济活力 vs. 僵化:苏共的计划经济导致崩溃,而中共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注入私营活力,2025年数字经济占GDP 40%,避免了苏共的“历史死胡同”。
- 内部控制 vs. 辩论空间:苏共后期允许有限质疑(如赫鲁晓夫“秘密报告”),中共则通过“忠诚教育”强化统一,反腐虽清除异己,但维持了稳定性。
- 意识形态演变:苏共的马列主义僵化成教条,中共则灵活融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2025年两会强调“高质量发展”,而非纯计划经济。
这些分歧解释了中共为何暂时“逃脱”苏共命运:经济改革提供了缓冲。
结语:历史的回音
叶利钦的第169号总统令不仅是苏共的墓志铭,也是对一党模式的警钟。中共的现状在经济与控制上超越苏共,但党国融合的“无限权力”逻辑隐含相似风险:当党高于法、资源服务精英,民众不满必然积聚。2025年,面对全球地缘紧张和国内经济压力,中共的党国融合模式既是稳定之锚,也在制造危机。苏共的崩盘已经验证了这条路是死胡同,这种党国融合必然成为未来的“雷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