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七八十年,西方社会经历过战争、冷战、石油危机、金融危机,但总能在跌倒之后爬起来,甚至越挫越强。反观中国,却常常陷入“看似繁荣,最后烂尾”的循环。这背后,并不是“谁更聪明”的问题,而是制度和思想上的差别。
1. 西方社会的“科学治理”
二战之后,西方国家在治理上做了一件中国没做的事:把社会科学真正应用到国家治理里。
- 政策决策依赖数据和学术研究,而不是领导人的“拍脑袋”。
- 政府与社会之间有多层次的监督机制,媒体、司法、议会互相制衡。
- 学者、智库、公共政策研究不断迭代,让政府能及时修正错误。
这套体系的结果就是:即便出现严重的错误,比如美国的越战、次贷危机,制度也能把伤害控制住,并在之后改进。
2. 中国的“党国困境”
中国的政治逻辑则完全不同。党高于一切,意识形态压倒一切。于是:
- 学术沦为附庸:研究必须服务政治正确,不能碰触核心问题。
- 权力没有监督:党管军队、管司法、管媒体,出现错误时无人纠正。
- 政策靠领导人意志:当最高层的判断错了,全社会一起埋单。
这种体制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反复上演“运动式治理”:大炼钢铁、文革、“清零”,一旦出错,没有制度能及时刹车。等到结果不可收拾时,再用宣传粉饰、用暴力压制。
3. 为什么会陷入腐败和停滞?
在这种体制下,官员的升迁靠“听话”而不是能力。大家不关心真问题,只关心站队正确。久而久之:
- 腐败成为常态:资源掌握在少数权力手里,没有监督自然滋生寻租。
- 治理停滞:社会科学和制度改革停在口号上,真正的研究与治理创新无法落地。
- 发展失衡:经济看似高速,但背后是环境破坏、债务堆积和社会撕裂。
4、治理逻辑的根本分野:“养民” vs “养党”
- 西方福利国家以医疗、教育、养老等公共品供给,通过可验证的服务质量换取选民授权,合法性来自公共服务绩效。
- 党国体制下的大量财政与行政资源则优先用于党务与维稳机器、对社会的组织性控制与意识形态统一,合法性更多来自组织掌控力而非公共服务供给。信息与学术的不自由进一步削弱了纠错与制度创新能力——这也是为何在“技术硬件”快速追赶的同时,社会科学与治理软件迟迟难以并轨先进范式。
5、可检验的政策含义
- 若要实现治理现代化,关键在于把运动式反腐“制度化”:独立审计/检察、官员财产申报与冲突利益法、行政透明、自由媒体与学术自治等“外部性约束”。
- 在社科领域,必须撤除意识形态红线对研究议题与方法的前置限制,让证据与同行评审而非政治口号主导知识生产——否则,治理改良将缺乏理论供给与政策评估能力。
4. 结语:为什么西方越走越强,中国总是掉进坑?
归根结底,西方的强大不是“资本主义比社会主义更聪明”,而是他们建立了制度化的学习与纠错机制。中国的困境,也不是“人不行”,而是党国体制和意识形态的桎梏,把整个社会绑在“一根绳子”上,一旦出错就全体陪葬。
未来中国要想真正走出这个困境,不是喊口号、换领导人,而是要面对最核心的问题:权力能否被监督?学术能否独立?制度能否容错?
如果这些问题不解决,中国只会一次又一次地走进同一个死胡同。
二战后西方的进步,不只在火箭、芯片和AI,更在可复制的社会科学与治理技术。当一个体制把合法性押注于“组织控制”而非“公共服务”,它就会在“反腐—维稳—再反腐”的循环中消耗治理资源,也难以培育出能持续纠偏的社会科学土壤。上述国际指标与政策文本,为这一判断提供了可外部核验的证据基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