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电视上天天播新闻，说领袖英明伟大，正在带领国家“走向复兴”。街上贴满了标语，红底白字，写着“民族振兴”“国家强盛”。你看着那口号，心里头也跟着热血澎湃。你想着，也许这一次，真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可不久你就发现，口号喊得越响，身边的东西越贵。粮油涨了，房子涨了，电费水费都涨。工厂关门，店铺倒闭，农产品卖不出去，年轻人找不到工作。
他们说，是外国人打压我们，是敌对势力封锁我们。可你心里清楚，邻居小张的工厂关门，不是因为美国，而是因为贷款要还、税要交、检查一波接一波。政府的手伸得太长，每一根手指都要钱。于是你第一次怀疑：也许国家的问题，不在外面，而在里面。
后来你才听说，领袖要“强军”，要“收复失地”。电视天天讲“祖国统一”“民族大业”。有人拍手叫好，说他是千古一帝；也有人沉默，说他是在赌博。你没懂。直到你看到新闻，部队频繁出事，将领一个个被查，飞行员坠机、导弹炸库。有人说是腐败，有人说是内斗。可你心里明白，那是因为每个人都在为上面一个人的“伟大梦想”服务。那梦太大，太贵，也太远。
有个老军人喝醉了，说了一句真话：“现在的仗，不是为国家打的，是为面子打的。”你听了心里一震。后来这老军人不见了，据说被“请去学习”。
那一年，外交官在台上拍桌子，嘴上喊“绝不退让”；农民在地头看天，嘴里说“今年又赔了”。他们说这是国家的荣耀，可你知道那荣耀与你无关。领袖出访，排场浩大，新闻里全是笑脸。可你所在的城市，一条条街道在沉默。年轻人排队进考公，老人排队看病，医院里床位不够，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多，因为他们没地方去。
有人问：国家到底强大了吗？你想了想，强大的是宣传，疲惫的是人。
有一次，中央开大会，说要反腐。电视上播了很多大案，名字一个比一个响亮。你拍手叫好。可后来你发现，换了一批人，政策没变。新官上任，照样搞工程、盖楼、宣传“政绩”；那些被查的人，只是换了位置的牺牲品。你忽然想起一句老话：在一个只有上对下负责的体制里，腐败不是偶然的，是制度的必然。
再后来，你听说国家要发展“自力更生”，要摆脱依赖。可电动车芯片、医疗设备、计算机软件，全靠进口。官员说要支持民企，可你身边的朋友公司被税务查、资金断。你明白了：所谓“自主创新”，不过是新的口号；所谓“民族复兴”，不过是某个人的纪念碑。
那一年，四面都在紧张。南边吵，北边冷，东边喊打，西边还在借债。你听着广播里说“和平不可得而忘战”，电视上放阅兵，军人脚步齐整，导弹闪光。那一刻你忽然觉得，这不是为了保卫国家，而是为了掩盖焦虑。因为一个失去经济支撑的国家，只有靠战争的幻象维系团结。
你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打？有人小声说：因为那是他证明自己的唯一方式。历史上多少人都是这样，从拿破仑到希特勒，从毛泽东到今天。个人权力到了极限，就需要一场胜利来续命。可胜利不是那么容易。于是国家被拉上赌桌，百姓成了筹码。
后来经济更差了，物价更高了。官媒还在喊“形势大好”，但你知道那只是装出来的镇定。有人辞职，有人跑路，有人沉默。官员们开大会，说要“增强信心”。可信心不是命令出来的，它需要现实支撑。现实是：商场关门、股市暴跌、外资撤离、年轻人啃老。
你这才彻底明白：当一个国家的领导人，把自己的安全、面子、历史地位放在国家利益之上，这个国家就会慢慢被掏空。
官员向上负责，不向下负责；政策为权力服务，不为人民服务；改革是自救，不是利民；战争是表演，不是保家。
你曾以为“国家利益”是高于一切的词。可现在你知道，在一个一切都为“领袖利益”让路的体制里，所谓国家利益，只是个人利益的延伸。
当他们天天喊“民族复兴”的时候，往往说明民族正在被透支；
当他们天天喊“爱国”的时候，往往是在掩盖他们正在害国。
夜深了，你看着窗外灯火，忽然想起一句老话：
“只要权力来自上头，人民的血，就只能往下流。”
